等回到武館時,已經(jīng)是傍晚快七點了。
武館里的諸多弟子們,也紛紛完成每天的見禮和解惑,各自回去了。
武館的教學(xué)方法,不同于一般。而是讓弟子們自己練習(xí),然后積攢疑惑后,由老爺子王心龍一起解決。
這也是因為武館里的弟子們,都早已經(jīng)過了打基礎(chǔ)的階段。
他們大多都是能在外面獨當一面的程度,所以對他們的疑惑,更多的是在理論上。
或者說,這些弟子前來解惑,其實更多的是前來看望老爺子王心龍而已。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常年養(yǎng)成了習(xí)慣。只要不是人在外地,都喜歡來武館聚一聚。
王一洋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對這些不了解,但因為是王心龍的孫子,所以這些弟子們對他都很友善。
有幾個弟子客氣的和他交流了下,但也因為沒什么談?wù)摰墓餐掝},最后只能禮貌分開。
到最后,反而是同樣漸漸和人沒話說的大師兄鐘蠶,和王一洋各自占據(jù)院子一角。
兩人視線相交了一下,都看到對方身邊一個人也沒。
和王一洋不同,鐘蠶是氣質(zhì)太過強悍,壓抑。沒人喜歡天生低人一頭。所以他不受歡迎很正常。
除開請教問題外,根本沒人想要和他多相處。
趁著老爺子送走最后的兩個弟子,去了門外。鐘蠶筆直走到王一洋身邊。
“你明天什么時候回去?”他在猶豫是不是今天動手。
“是啊,也該回去了。本來就是心煩,才打算回來靜一靜?!蓖跻谎笮α诵Α?br/> 他現(xiàn)在有底氣了,作為安全部長,他身上自然也是有一點防身手段。
按照大腦里的資料,他植入皮下的那塊芯片,本身是具備一定的神經(jīng)信號誘導(dǎo)功能。
原理什么的很復(fù)雜,但具體效果,就是一但感覺王一洋生命受到威脅。芯片立馬會釋放一圈生物磁場高能脈沖。
這脈沖對他自己無害,但對周圍的一切生物,會有很強的暈厥效果。
“到時候我送送你。”鐘蠶沉默了下,平靜道。
“不用的,你多陪陪爺爺就好。他年紀大了,身體也沒年輕時候好了。”王一洋微笑道。
他看著這個重生前極其神秘,還疑似殺死武館所有人的大師兄。心頭忽然涌出一絲奇異的念頭。
“鐘蠶哥,你有沒有想過,武道其實是有盡頭的。真正沒有盡頭的,只有科技。”
鐘蠶眉頭微皺。“你想說什么?”
“我能看出你有心事。”王一洋鎮(zhèn)定道,“既然你追求的道路,不為周圍的人所理解,不如....”
“你們在聊什么?”王心龍推門回來,恰好的打斷了王一洋的話。
“明天你就要回去了,來,陪我喝一杯!”王心龍抓住孫子肩膀,硬生生把他拖走,去了武館前廳。
留下鐘蠶一個人,站在原地靜靜看著王一洋離開,一言不發(fā)。
等到前廳里,保姆又開始擺第二桌吃喝酒席,鐘蠶才回到自己房間,從抽屜里拿出手機,迅速發(fā)了一條訊息出去。
‘明天你來。’——黑蠶。
‘好。’——達達。
王一洋被爺爺抓住,又一次被灌了不少酒,才被允許回去休息。
雖然喝了酒,但他從頭到尾都沒喝醉,一直在防備可能出現(xiàn)的襲擊。
可直到深夜,鐘蠶也沒有任何動手的跡象。
似乎和重生前那次一樣,對方還是沒選擇現(xiàn)在出手。
這讓他松了口氣,也同時有了更多的緩沖時間。
第二天一早,杰恩已經(jīng)帶領(lǐng)所有小隊成員,通過手機傳訊,給王一洋發(fā)送了‘全員到達’的信息。
一直到吃過早餐,王心龍和鐘蠶一起送他到了汽車站,坐上前往市區(qū)的長途汽車。
王一洋都沒感覺到鐘蠶有任何想動手的意思。
“回去記得安全抵達了打個電話給我。”王心龍站在車門口叮囑。
“知道知道,您先回去休息吧,一共也就兩個小時車程,很近?!蓖跻谎笞轿恢蒙蠑[擺手。
王心龍又仔細叮囑了幾句,才念念不舍的和鐘蠶一起轉(zhuǎn)身離開,從人群里擠著出了車站。
看著爺爺和鐘蠶走掉,王一洋這才心頭舒了口氣,不得不說,隨時隨地和一個能一爪捏死自己的家伙待在一起,這滋味并不好受。
雖然他稍微有了點底牌,可距離還是太近了。
這下好了,終于離得遠了。
他松口氣的同時,也警惕的掃視了一下車上環(huán)境。
車上有人抽煙,有人玩手機,還有人吃切好的水果塊。
幾個小孩子大聲嚷嚷著要吃車下面小販手里的零食。
司機師傅拿著一條變了顏色的白毛巾正在擦汗。
座位已經(jīng)坐滿了三分之一。
王一洋運氣好,得了個靠窗的中間的位置。
他身邊位置上,兩個似乎是才畢業(yè)出來工作的年輕女孩,正拿著手機玩類似連連看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