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址紀念園刺殺案第二天上午,華盛頓政務(wù)大廳。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整個帝國都為昨晚在陵園發(fā)生的刺殺案震驚了,一時間各種各樣關(guān)于刺殺案的消息紛紛出現(xiàn)在各大媒體的頭條上。市民們紛紛聚集在電視前看著女皇的直播講話,在知道了女皇本人依舊安在后人民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此刻佩恩正在政務(wù)廳處理刺殺事件的善后工作。從昨晚開始騎士就沒有合過眼,一直在部署部隊圍捕圣婓。那個可怕的殺手居然喪心病狂的炸毀了瑪麗安娜皇妃的陵墓逃進了城市地鐵中。午夜時分,內(nèi)務(wù)部隊在廢棄的地鐵隧道里發(fā)現(xiàn)了被殺手用來當(dāng)做逃跑工具的舊列車,可是列車上只剩下兩個被割斷了喉嚨的司機。佩恩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推測,那個殺手不會就此罷休,所以今天凌晨時分他就對愛麗絲發(fā)出了命令,讓少女立刻回市政務(wù)廳報到,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的副手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曾經(jīng)舊帝國的圓桌騎士之一,阿尼婭·阿姆斯特蘭響應(yīng)了陛下的征兆,準(zhǔn)備隨著愛麗絲一起回來報到。
????“佩恩!謝謝你,昨晚上為我所做的一切!”一個稚嫩的女聲從政務(wù)廳的門口傳了過來,佩恩連忙將頭從四周的屏幕圍墻中抬了起來,娜娜莉的輪椅已經(jīng)進入了大廳,女皇徑自來到佩恩旁邊,輕輕地握住了騎士那雙粗糙的手。佩恩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在經(jīng)過了一個極端緊張的夜晚后爬滿了血絲,但是在見到娜娜莉的一刻他眼中酸麻的困倦感似乎消散了。他單膝跪下,微微對女皇一笑:“陛下。只要您沒事,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娜娜莉的鼻子微微抽了抽,一滴滴眼淚順著她的眼眶落了下來,一陣陣溫暖的感覺環(huán)繞著她的心臟,雖然以前也對佩恩有過這種感覺,但是在經(jīng)過昨晚之后就越發(fā)強烈了,她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對騎士說:“佩恩。對不起,對不起。你為我做了那么多,我卻還那樣任性,如果不是我的話昨晚就不會牽連佩恩和大家冒險了!”佩恩拿出了手帕,溫柔的擦拭著娜娜莉小臉上不斷出現(xiàn)的淚痕,他想起昨晚陣亡的三名部下悲慘的死狀,忍不住嘆了口氣,不過他沒想到那個萊特的女親衛(wèi)居然身手不凡,一點傷都沒帶。娜娜莉握住了佩恩給她擦拭眼淚的手,掌心那粗糙而溫暖的觸感讓她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她用那雙淡紫色的大眼睛看著跟前騎士大理石雕琢般的臉龐,長長的睫毛上帶著晶瑩的淚珠。少女用微微顫抖聲音說:“我的騎士。抱我。”
????佩恩看著女皇的眼睛,臉上露出了微微驚訝的神色,以往的他雖然對娜娜莉愛護有加,但是卻從來沒有半分越過君臣之界的遐想,然而從昨晚墓園一戰(zhàn)后,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在他的心底扎了根,開始不斷萌芽。騎士看到娜娜莉的小臉上期待中帶著一絲不安的神色,遲疑了一小會之后便將少女從輪椅上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并靠進自己懷中。如果是以往的佩恩肯定不會有此動作,但是今天他也不知道為何,居然做了以往他認為“大不敬”的事情。他健壯的雙臂輕輕環(huán)著娜娜莉輕盈柔軟的身軀,胸膛中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他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比在戰(zhàn)場上還要快。而娜娜莉的臉也掛上了一絲開心的微笑,靜靜的把頭依偎在騎士健壯寬闊的胸口。
????突然,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門口傳了進來,打破了大廳中沉靜的甜蜜:“愛麗絲·維恩及阿尼婭·阿姆斯特蘭,前來向女皇陛下報到!”隨著這個聲音,愛麗絲拉著阿尼婭走進了大廳,金發(fā)少女看見眼前的一幕頓時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大步走到佩恩身旁一把揪住了騎士的耳朵,用嚴肅的口吻說:“好?。≈笓]官大人!居然在公開場所輕薄女皇!你的騎士守則里面有這一條嘛?”耳朵上的疼痛不由的讓騎士順著愛麗絲的手側(cè)過了頭,他從金發(fā)少女臉上看到了和剛才那句義正言辭的責(zé)問毫不相稱的壞笑,不由得苦笑了起來。一直以來都拿騎士守則標(biāo)榜自己行為的佩恩沒少對副手訓(xùn)過話,然而此刻他只好啞口無言了。一旁的娜娜莉看見佩恩因為耳朵撈在金發(fā)少女手中而微微皺起的眉和一副認栽又想說幾句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她輕輕對愛麗絲說:“愛麗絲姐姐。不要責(zé)怪佩恩,是我要求他抱我的?!苯鸢l(fā)少女本來還想多調(diào)侃上司幾句,怎奈女皇已經(jīng)開口,所以剩下的話都被堵在了肚子里,她只好對上司微微一笑,然后稍微用力扭了扭手中那只耳朵,才后退到阿尼婭身旁。
????阿尼婭看著愛麗絲的笑臉,心中的悲傷和哀愁稍微減輕了一些,尤其是金發(fā)少女最后扭佩恩耳朵那一下時,騎士那張本來棱角分明的臉上冒出的奇怪表情逗得她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佩恩見到局勢扭轉(zhuǎn),連忙對懷中的娜娜莉感激的笑了笑,然后輕輕把娜娜莉抱回了輪椅上,并起身站在女皇側(cè)后,清了清嗓子嚴肅氣氛,大聲說:“愛麗絲。昨晚的案件元兇就是圣婓。他如今還在市內(nèi)逃竄,我已經(jīng)安排了部隊追捕,你負責(zé)國際空港的旅客排查。”愛麗絲一聽到公務(w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特別是那個可怕的殺手的名字更是讓她心底一驚。她站了個挺直的軍姿,然后對上司行了個軍禮。
????佩恩點了點頭,接著說:“那么接下來請陛下決定阿姆斯特蘭大人的職務(wù)?!蹦饶壤蚩粗?jīng)兒時一起玩耍過的阿尼婭,微微笑了起來。她發(fā)出征召令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但是從大戰(zhàn)中幸存的圓桌騎士們卻一直沒有響應(yīng)。基諾在‘自由日’之后也辭去了職務(wù),如今在世界各地冒險,行蹤不明。而科內(nèi)莉亞則和吉爾福德一起去了澳洲隱居,也沒有響應(yīng)她的征召,阿尼婭是唯一個響應(yīng)她征召的圓桌騎士。娜娜莉柔聲對站在大廳中穿著粉紅色裙子的粉紅少女說:“阿尼婭。謝謝你愿意回來。我以女皇的名義,任命你為新圓桌騎士第一騎士,并授權(quán)你重新組建直屬部隊。”“是,陛下?!卑⒛釈I對娜娜莉行了一禮,用平淡的聲音回應(yīng),從她臉上半點也看不出成為第一騎士的興奮。
????“對了,愛麗絲,你前幾天不是說有關(guān)于洛陽戰(zhàn)役的內(nèi)幕要向我匯報嗎?”聽到上司突然的發(fā)問,愛麗絲看了看身旁正在思考著新身份面無表情的阿尼婭。佩恩的聲音讓阿尼婭回過了神,她的心臟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知道愛麗絲接下來會說什么,她也知道如果明確把杰雷米亞的名字列入帝國公敵的名單,那個男人就很難有機會再洗白了。少女的心底生出了一絲絲絞痛,她想起了那個無星無月的夜晚藍發(fā)騎士絕情的背影,而她靠在愛麗絲懷中默默流淚直到午夜。即便如此,少女卻還是抱著一絲幻想,幻想著那個男人肯回頭,回到她身邊用他在世界各地的軍旅生涯中發(fā)生的奇怪故事豐富她單調(diào)的記憶,和她一起站在掛滿果實的樹下笑著收橘子,溫柔的為對料理一竅不通的她做世界各地風(fēng)格的美食。
????愛麗絲感到阿尼婭的手在微微拉自己背后的衣角,她微微嘆了口氣,然后下定了決心,開口說:“我在聯(lián)邦戰(zhàn)場上見到了一些特種knightmare,我認為目前只有歐洲的‘金屬薔薇’公司有能力制造這些裝備。”佩恩點了點頭,他并沒有驚訝,因為他已經(jīng)把洛陽的陰謀和如今的刺殺案連在了一起,于是皺著眉對愛麗絲說:“我知道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匯報,那么就去準(zhǔn)備機場的搜查工作吧。”“陛下,我也告退了?!笨粗鴾?zhǔn)備離開的愛麗絲,阿尼婭也對女皇行了一禮追著朋友出了政務(wù)廳。
????“謝謝你,愛麗絲?!卑⒛釈I輕輕拉住了金發(fā)少女的手,低聲說道。愛麗絲回頭對著阿尼婭笑了起來,用肯定的語氣說:“阿尼,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把那個冷面橘子的外皮全剝掉,然后把他的心捏回手里!”阿尼婭臉微微紅了一下,小聲的說了聲謝謝。愛麗絲吻了吻阿尼婭的額頭,然后大步走向了作戰(zhàn)室。阿尼婭沒看到金發(fā)少女轉(zhuǎn)過身的一剎那,那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陰郁,“杰雷米亞。你真的還會回頭嗎?站在你背后到底是什么?”愛麗絲嘆了口氣,大步走進了作戰(zhàn)室。
????同一時間,華盛頓國際空港候機大廳。此刻的魯魯修已經(jīng)在自己的臉上戴上了一層面具,掩蓋了昨晚上留在臉上那條可怕的傷痕。面具的刺激讓他不時感到傷口傳來的陣陣刺痛,但是他卻毫不在意,而是邊輕輕的用食指敲著鼻梁邊欣賞著機場大廳墻上的巨幅通緝畫像,那副畫像的正中央正是圣婓那張陰冷而俊美的臉。魯魯修笑了笑,側(cè)過頭低聲說:“看來你變成帝國名人了?!币粋€溫婉的女聲從他身后傳了過來:“哪里比得了閣下呢?”隨著這個女聲,一個身著棕色小西裝套裙和黑色褲襪及長靴的黑發(fā)女子走到了魔王身旁,如果僅僅從女子高挑勻稱的身材和瀑布般的黑發(fā)還有那張削尖而充滿英氣的俏臉來看,絕對是難得的中華聯(lián)邦美人。只不過沒人想得到這個神秘而溫婉的東方美女就是昨晚刺殺案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