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柯怔怔看著那霓虹閃爍的“大吉利”幾個大字。
他身后那位特警拍拍他肩膀,“還有事嗎?”
陸南柯下意識掙脫開他的手沖進了火鍋店里。
店員有些疑惑,但是依舊伸手一指外面,“先生幾位?現(xiàn)在沒位置,您可能要排會兒隊。”
陸南柯沒搭理她,而是扭頭茫然看向四周。
嘈雜聲絡繹不絕,煙火氣濃郁無比。
這絕不是虛假的。
如果這也是虛假的話,那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就都是虛假的了。
可他記憶中這里確實是魯菜館才對啊。
也不對......
他的記憶感覺有些模糊了。
難道這里原本就是牛肉火鍋店?
陸南柯轉身失魂落魄走出店里,那接待的店員依舊笑容不變等待下一位顧客。
陸南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接著他就被人按住肩膀。
抬起那張失魂落魄的臉,出現(xiàn)在他視線中的仍舊是方才那位特警大哥。
這大哥打開了肩膀上別著的執(zhí)法記錄儀,滿臉和善,“來,吹下這個。”
陸南柯眼角抽抽,然后湊上去吹了下對方手中的酒精測試儀。
血液中酒精含量歸零歸零。
“阿sir,我能走了嗎?而且我又沒開車。”
“叫我警察同志,還有你暫時不能走?!蹦俏煌究戳搜劬凭珳y試儀,然后拍拍陸南柯肩膀,“走吧,跟我回局里一趟?!?br/> 陸南柯麻了,“啥?干嘛去?”
“做個毒測?!?br/> “啊?”
............
一小時后,身心俱疲還被抽了血的陸南柯才終于回到家里。
原來那同志覺得他精神有問題,懷疑他嘬面粉,所以才拉去驗血。
后來一直忙活到現(xiàn)在才放他回來。
“媽,我回來了。”
鑰匙開門而入,陸南柯習慣性喊了一句。
不過家里沒人。
他瞥了眼墻上時鐘,現(xiàn)在晚上十點半。
老媽要是打麻將的話,一般晚上是八點打到十二點,就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小區(qū),差不多十二點十五左右能回來。
陸南柯摸了摸肚子。
中午是在樓下吃的黃燜雞米飯,晚上......結果沒吃什么東西還被抽了一管血。
這會兒給他餓夠嗆。
而且那真的是幻覺嗎?
他打開電視拿起遙控器換到地方臺。
地方臺上正在播抗戰(zhàn)神劇。
想了想,他給老媽打了個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咋了兒子,相親完到家了?碰!發(fā)財!”
聽到老媽的聲音,陸南柯安心不少。
“嗯,不過晚上沒吃飽,家里有啥吃的?”
“又沒戲了是吧?你就挑吧!”老媽對他太過了解,一耳朵就聽出他沒吃飽是因為相親就沒進行多長時間,那肯定就沒戲了唄,“廚房灶臺下面柜子里有熱干面,你自己煮吧。一條。”
“......早點兒回來,路上注意安全?!?br/> 陸南柯本想再說些什么,但腹中饑餓感不知為何忽然變強許多。
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兒吃飯。
“還有件事兒?!蹦沁吚蠇寘s沒掛電話,而是說了件震撼陸南柯二十年的大事,“明天記得去高鐵站,你爸轉機從鄭城坐高鐵回來了?!?br/> “哦,???!”
陸南柯下意識應了一聲,接著馬上反應過來,“不是,媽!你啥時候給我找了個后爹?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親爹?!?br/> “啊?我爹不是......你對不起我爸?”
“那是你親爹,也是我正兒八經的丈夫,你今天喝多了?”
“不是!我記得小時候媽你說過我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且我十幾年沒見他,那他肯定......”
“是啊,你爸援建國家項目去了,這不是出差回來一趟嘛?!?br/> “......那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他?”
“為了容易考大學,你初中就在外地上學,你爸回來你去哪兒見?行了不說了,我這邊忙著呢,掛了啊。和!”
啪,電話被掛斷了。
陸南柯:“......”
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
陸南柯現(xiàn)在心亂如麻。
但那股饑餓感已不允許他再想太多事情,他現(xiàn)在餓得已經兩眼發(fā)黑了。
隨手在餐桌上拿了四五個蛋黃派,他踉踉蹌蹌沖進廚房,然后從灶臺下的柜子里翻出一包熱干面撕開,接著拿鍋接水煮面,順便一口氣把蛋黃派全吃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