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醒醒……不要睡……”
黑暗里,俊美的少年低磁溫柔的嗓音落在暈迷的女孩耳邊。
女孩想醒來可是身體很痛,渾身都是傷口,疼的沒有力氣。
眼皮也抬不起來。
她只能挪動(dòng)干枯的唇瓣,虛弱說:“渴……”
她想喝水。
“小孩,這里沒有水……”少年無奈地輕輕揉一下她干燥的唇,女孩唇上沾上他手指的微涼。
瞬間含住他手指,像嬰兒含到了汁水,吮吸起來。
男人指尖一陣酥麻。
見她是真的口渴,加上傷勢(shì)太重,如果不喝水恐怕熬不下去,他只能劃開手指,讓她喝他的血。
女孩舌尖吸到甘甜的血,大口喝起來……
少年嗤痛,黑色的眸在黑暗里如深淵,但也沒挪開,由著她吸。
只是眉梢下的眸如夜色一樣深。
“小孩,喝了我的血,要活下去……”
畫面一轉(zhuǎn),混亂的記憶里,又來到了那個(gè)暴雨夜,一道銀色閃電劈開漆黑的天幕。
陡峭的懸崖邊。
穿著白裙的女孩被人死死掐著脖子,她的手腳被鐵鏈鎖住,動(dòng)彈不得。
眼睛睜大,渾身蒼白,宛如一具冰涼的沉尸。
“大小姐,你是怪物,夫人讓你必須死!
掐著女孩的男人隔著黑色面罩緩緩說完這句,舉起手中的彎刀,寒光乍現(xiàn)中,狠狠刺入女孩身體。
血濺出來,女孩狠狠推入身后萬丈山崖。
空中密集的雨絲砸向女孩墜落的單薄身體。
耳邊只剩下一聲山崖頂端,刺耳又興奮地大笑——“盛晚,你這個(gè)怪物早該死了……以后盛家就是我們的了……”
“啊——不要。”
呼吸一陣急促。
躺在被窩的漂亮女孩在滿頭的汗水中驚醒過來。
落地窗外已經(jīng)天光大亮。
天亮了,她又做了兒時(shí)的噩夢(mèng)。
當(dāng)然,與其說是噩夢(mèng),不如說是當(dāng)年的遭遇。
當(dāng)年,盛晚只有8歲,剛剛登堂入室的繼母為了掐斷她的生路,防止她繼承盛家股權(quán),直接安排人將她趕盡殺絕。
所幸她命不該絕,跌在山崖下的一片軟草上。
也就是那一年,她遇到了同樣不小心掉下來的傅璟夜。
她8歲,他17歲。
他喂了她,他的血,讓她活了。
后來,又下了一場(chǎng)暴雨,把他們沖散了。
他被傅家找到帶回去。
她則被人撿回了隱秘的神藥谷,交給神藥谷嬤嬤撫養(yǎng)長(zhǎng)大,直到20歲這年,盛家需要聯(lián)姻,把她找了回來。
這一次,她回來,不僅要聯(lián)姻傅璟夜,寵他愛他,治好他的病。
更要把之前遭受的血債,讓繼母血償。
盛晚拉回思緒,起身,赤著腳來的浴室洗漱。
泛著光的鏡面內(nèi)。
映出一張絕世出塵的嬌美容顏。
濃密如海藻一般的黑色長(zhǎng)發(fā),雪白的皮膚,精致玲瓏的五官。
長(zhǎng)卷的睫毛,櫻唇粉潤(rùn)。
活脫脫絕美小仙女。
盛晚掬起水慢慢洗臉,她的裙兜內(nèi)噌地跳出一只通體火紅色的巴掌大的小狐貍。
小狐是神藥谷的生物。
也是盛晚成年禮時(shí),嬤嬤送給她的馭獸。
神藥谷的人都會(huì)馭獸和聽懂獸語。
這是她們的技能。
盛晚不是神藥谷土生土長(zhǎng)的人,但她體質(zhì)特殊,嬤嬤教她后,她一學(xué)就會(huì)。
小狐貍歪著腦袋看盛晚洗臉,趴在毛巾上用獸語說:“晚寶,你真的要嫁人了嗎?”
“不挑挑嗎?”
盛晚手指彈它一下鼻子:“嗯,這次嫁的是我喜歡的男人,我當(dāng)然要嫁!
“就是你在神藥谷經(jīng)常說的那個(gè)喂你血的人嗎?”小狐歪著腦袋說。
她不是很理解。
晚寶這么漂亮,干嘛著急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