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風往門口那邊望過去,那個老人的身形已經(jīng)有些佝僂了,頭發(fā)比以前更加灰白,明明才離開幾個月,那個老人卻更加蒼老了。
這個站在鐵門前面喊他的人就是孤兒院的院長,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在看到院長的一瞬間,許凌風就有一種酸澀從心底涌了上來,不知不覺這個老人也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的精神氣了,整個人看起來比刷了白漆的墻面還要蒼白。
許凌風還沒有說話,院長就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面前,臉上還掛著驚喜的神色,像是看見了什么寶貝。
“許凌風!真的是你!”院長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真的回來了?”
“嗯,院長,我回來了。”許凌風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但他忍住了,低垂著眼簾努力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我回來了,他沒想到這幾個字說出來這么自然,就像是離家很久的游子對父親說的話,居然有種感天動地的感覺。
許凌風本想著自己可以表現(xiàn)得像一個成熟的大人那樣平靜,可院長開口喊他的那一刻,他還是原形畢露,想得那些措辭一個都沒有用上,依然像個孩子一樣,脆弱得一句話就能擊中他的內(nèi)心。
“你長高了點,學習很辛苦吧?”院長抓著許凌風的手臂舍不得放,問他學習是不是很累,學校里吃得好不好,住得習不習慣,然后就一直看著他,像是看著什么稀世珍寶。
許凌風一直低著頭,他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但他已經(jīng)通紅的眼眶顯示出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在翻江倒海,在學校里所有人都當他是棵草,任誰都能踩上一腳,但在院長心里,他就像個寶貝,抓住了就不舍得放手。
“你好,王院長!”蔡武走過來和院長握手。
“你就是蔡武?”王院長看著蔡武,“那位姓林的姑娘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你和林姑娘是記者對吧?”
記者?許凌風楞了一下,他們什么時候變成記者了?可下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這應該是早就計劃好的,要在孤兒院里面調(diào)查,偽裝身份是必要的環(huán)節(jié)。不然一上來就跟院長說,你好院長,我們是執(zhí)法者,此次的目的是來調(diào)查吸血鬼的,請你配合,院長大概會把他們當成神經(jīng)病。
他抬頭看了眼蔡武,果然看到蔡武點了點頭。
“是的,王院長,我們是虹澤市千羽雜志的記者,這次來就是來采訪你們孤兒院的!”蔡武出示了一張證件,居然真的是張記者證。
許凌風又愣住了,心想執(zhí)法者們果然神通廣大。
“快請進吧!”王院長帶著兩人進了孤兒院。
院子里面很空曠,一些孩子聚在一起玩耍,幾位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在走廊里經(jīng)過,廚房那邊也有幾道身影在忙活些什么,許凌風看了幾眼,沒有發(fā)現(xiàn)熟悉的面孔,可能都離開了吧,孤兒院每一陣子都有人離開。
許凌風看著熟悉的走廊,熟悉的臺階,還有院子里的石桌,仿佛一切都沒變,但一切又都變了,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個都沒看到。下午的陽光在院子里肆虐,和孩子們的笑臉相互輝映,這樣的景象就連蔡武也多看了幾眼。
院長把他們帶到了最里面的一間屋子,這是院長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林霏雪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林霏雪穿了一件深色的長款風衣,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拿著茶杯。
“你們來得有點晚?!绷嘱┻B眼睛都沒動一下,一直看著她手里的那杯茶。
“你還是這樣,就不能給個笑臉?”蔡武也不介意。
“沒有什么必要!”林飛雪還是冷冷的。
蔡武聳了聳肩,許凌風站在后面撓撓頭,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林霏雪就是這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只有院長不明白這個漂亮姑娘為什么不待見他們,還以為他們關(guān)系不好。
“來來來,別客氣,坐吧!”院長熱情地招待他們,為他們泡上了一杯熱茶。
“不知道你們想要采訪些什么呢?”院長忙活完之后坐了下來,“我們這個孤兒院可沒有什么新聞可以挖。”
“王院長,你誤會了,我們千羽雜志不是那些八卦雜志,我們關(guān)心的是社會上的一些弱勢群體,專門為他們發(fā)言,讓更多人了解他們。這次我?guī)еS凌風回來,就是想采訪孤兒院的?!辈涛湔f得繪聲繪色,有理有據(jù),要不是許凌風知道實情,差點就相信了。
“原來是這樣,你們會為我們孤兒院寫報道嗎?”院長有些激動,如果真如蔡武所說,那對孤兒院來說絕對是好事,這會為孤兒院在社會上引起更多的關(guān)注,關(guān)注多了,就有可能得到社會更多的幫助。
“當然!”蔡武毫不猶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