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悠悠掠過千家萬戶,燈火變得有些稀疏灰暗,夜色不覺間已經(jīng)如此的深了。
執(zhí)行完任務的觀月才回村子沒多久,沒在房頂上飛躍,而是獨自一人在清冷孤寂的街道上緩緩走著。
根的面具被收了起來,他穿著灰色的作戰(zhàn)制服,身后背著一柄短刀,裝扮看上去十分干練。
許是走累了,觀月稍作停駐,仰首看向夜空中的棋布星羅。
星海璀璨,在藏青色夜幕下閃爍著耀目的光澤。
不過這些個鉆石星辰,卻沒有一顆是熟悉的。
他神色間閃過一抹悵惘,但是很快隱去。
街道兩邊的人家?guī)缀醵家严藷簦挥幸患覙巧祥_著的飄窗里傳出溫和的光亮。
涼風襲來,觀月愜意地閉上了雙眼。
從飄窗里飛出一件物什,在微風中緩緩飄落在觀月的臉上。
洗衣液的味道……
什么東西?
觀月睜開眼,入目的是粉白相間的顏色。
伸手將其從臉上拿了下來。
純棉的質感……
樓上亮著燈的那戶人家,從飄窗后慌忙探出一個人影。
觀月看了眼手中的女性貼身物件,又看向樓上那個眼熟的人影,神色略顯怪異。
“等一下!”
樓上的身影聲音驚惶道,直接掀開窗戶,躍了下來。
紅色睡裙,一邊的吊帶還脫落至肩下,裙下露出了白皙的小腿,腳下還踩著拖鞋。
離得近了,觀月能很清晰地聞到一股酒氣,和女性身上特有的香氣。
“請……還給我吧?!毕θ占t尷尬地開口,聲音有些局促,臉上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羞惱十分紅潤。
她察覺到什么,又慌忙地將自己睡裙的肩帶提上去。
“不……不好意思?!?br/>
因為是認識的人,更讓夕日紅感到有些無地自容。
觀月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夕日紅接來時都覺得自己的雙手止不住地發(fā)顫,臉上火辣辣的,她近乎于將頭埋進了自己胸里。
而在這時,她對面的男孩開口了。
“下次做這種事的時候記得關窗戶?!?br/>
做這種事……什么事?
夕日紅初是一愣,意會到觀月話里的意思后猛地抬起了頭。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觀月淡淡道,側過身子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夕日紅迅速伸出了手,死死抓住觀月的胳膊。
“你把話說清楚!”她咬牙切齒道。
觀月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透出打量的訊息,平靜開口:“還要怎么清楚?”
“我……”夕日紅深吸了口氣,要止住酒后的暈眩以及聽到剛才觀月話之后的憤怒。
“不是你想的那樣,樓上就我一個人!”
“你又不必與我解釋?!庇^月動了動胳膊,發(fā)現(xiàn)對方的力道很大,難以甩掉。
這該死的小鬼!
夕日紅心里暗罵,被誤會的滋味讓她極為難受,但對方又不給她自證的機會。
我為什么要給他解釋,費這個勁做什么?
但萬一他對別人胡言亂語……
她本來意識就有了一些朦朧,此刻更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緒。
“你跟我上去看!”她沉聲道。
“我可不想打擾你的好事?!庇^月再次甩了甩胳膊,發(fā)現(xiàn)依舊甩不掉后微微蹙眉。
夕日紅緊咬牙關,伸出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行,你必須跟我上去!”
“……”
這蠢女人,在想什么呢?
兩人在此僵持了起來,夕日紅兩手抓著信的右臂,姿勢怪異且與他貼的很近。
倘又不清楚情況的外人在此,乍一看還以為是情侶在鬧別扭。
冷風吹來,只穿著單薄睡裙的夕日紅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松手吧,我跟你上去。”觀月蹙眉道。
夕日紅卻是怎樣也不肯,生怕一松手觀月就此跑了,自己的清白聲譽也就此完了。
兩人走得是樓下正門,走過樓梯來到了夕日紅臥房門前。
推了推房門,沒有開。
夕日紅才“啪”地拍了下自己的頭。
“我在里面鎖了?!?br/>
她剛才從窗戶躍了下去,一身睡裙也沒有帶鑰匙。
“你不準走,在此等我?!彼D過身來,瞪了眼觀月說道。
觀月看她這幅模樣,心里有些好笑。
他本也沒有認為夕日紅是和別的男人在樓上,他只是記得她與阿斯瑪后來的關系才隨口一說。
夕日紅非得拉他上來自證清白時他就已經(jīng)相信了。
“怎么,要去通知里面的人趁現(xiàn)在跑路嗎?”觀月淡淡道。
“你!”夕日紅大怒,對著關于而不知是想要動口還是動手。
锃!
只見她突然出手,將觀月身后的短刀拔出鞘來,狠狠地刺進了木門之內。
而后用力將其拔出,但短刀刀身嵌得極深,沒拔出來。
夕日紅不停地深呼吸,還是將短刀從門內抽了出來,就這樣反復,將木門鑿開了一個缺口。
她伸手進去,將門打開。
“進去!”
短刀被她扔在了地上,觀月神色不變地起步走了進去。
房間比觀月家里要大許多,擺置上也十分好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剛進門便見一旁一個巨大的書柜,上面放滿了各類藏書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