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市醫(yī)院。
“姜瀝川警官可能還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但是大致上沒有問題了,至少不會留下太過嚴重的后遺癥!至于法寺警官的話,情況似乎不太好,全身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應該是和罪犯近距離格斗過,休息的時間可能很長,哪怕已經(jīng)接受過專員的治療,但至少一個月內(nèi)都沒法參與訓練了。”
“另外,這次的案件十分特殊,因為牽扯到一些敏感的東西,各個部門都想要推卸責任,所以在議會的授意下,只能由我們來負責?!?br/> 在將治療日志呈上之后,白色風衣的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短卷發(fā)女士的身后,這時候姜瀝川才意識到原來眼前這個女士才是負責人,而且看起來有些眼熟。
“所以依照慣例,又要我們tcg來收拾爛攤子咯?”窗戶張開了一角,冷風輕拂她的頭發(fā),恰如她的語氣一樣冰冷。
“會感冒的。”一旁的行動專員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
“不要多管閑事?!?br/> “好嘞!”這一次倒是干脆果斷的回答。
姜瀝川汗顏。
金井繪手里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姜瀝川病床對面的椅子上,眼皮微微抬起:“醒了?”
明明是詢問的口吻,但聽起來就像是命令一樣。
姜瀝川一直半瞇著眼睛偷偷觀察,沒想到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裝作驚疑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露出一個近乎于諂媚的笑容。
“學姐,有何貴干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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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
早上十點的時候,金井繪接到札幌市警察署的電話,而后一個早飯的功夫,又陸陸續(xù)續(xù)有一些議員打電話過來。
"好的,我知道了。"金井繪片刻后放下電話,平靜的看著聞聲而來的松月,那個剛剛被嗆的tcg行動專員。
松月皺眉:“那幫議員又來和你打小報告?"
金井繪面無表情:“札幌拉面好吃嗎?”
松月一副老油子的模樣:"還可以,就是太辣。"
偌大的辦公室里就一張辦公桌和椅子,空曠的讓人心虛,松月連個可以坐的地方也沒有,金井繪的背后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視野開闊甚至可以俯瞰小半個白下區(qū),固然景色不是很美。
札幌市tcg行政大樓,行動部部長金井繪的辦公室。
松月有些尷尬的站在金井繪的辦公桌前。
這個女人自從去年坐上札幌市tcg行動部部長的位置后,以雷霆手段將行動部幾個不老實的家伙制的服服帖帖。
明明只是個二十來歲畢業(yè)不到兩年的年輕女孩子,可給人的壓力像是富士山一樣。
“昨天北海道實驗樓的肇事者查到了嗎?“過了許久,金井繪整理著桌子上的資料問道。
松月:“只知道他(她)的咒印是前幾年出現(xiàn)的【奈落之炎】,階段大概是處于一階?!?br/> 金井繪放下手中的資料接著他的話說:“四年前,東京千代田地區(qū)出現(xiàn)的新型通靈級咒印奈落之炎,第一任人間體是東京秋葉原一家女仆咖啡廳的老板,他隱瞞咒印能力利并以此牟利,一年內(nèi)犯案12起,牟利金額高達300萬美金,后來被東京tcg通緝并捉拿歸案,但在監(jiān)獄中身上的咒印卻莫名消失,直到昨天,這種咒印都未曾在扶桑任何一個地方再次出現(xiàn)過......有調(diào)查顯示奈落之炎的咒印很可能落在了其妻子山谷未奈的手里,因為后者在她丈夫服刑期間消失了?!?br/> 金井繪毫不留情的將資料扔到松月的懷里,“以后向我匯報情報時,最好少用些模糊不清的詞語,昨天的抓捕行動我本來也沒指望你能成功,搞了半天跟別人打了一架連對面人的臉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但如果在匯報資料這種基礎工作上再繼續(xù)含糊不清的話......“
金井繪起身拍了拍松月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櫻井眾恕派過來的,但也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在這里養(yǎng)老吧?!?br/> 這一幕看起來有些滑稽,因為松月比金井繪高了不少,但松月大氣都不敢喘,擠出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活脫脫一個狗腿子。
“跟我去一趟市醫(yī)院?!苯鹁L提著外套,看向外面黯淡的太陽:“臺風好像沒有繼續(xù)向札幌過來,好不容易雨停了,我們?nèi)ノ繂栆幌伦蛱熵搨膬晌痪??!?br/> “是!”松月點頭,“但簽保密協(xié)議的事情只需要隨便讓一個文員過去就好了?!?br/> “說來有趣。”金井繪不置可否,看著手里的兩紙檔案微不可察的笑了笑:“這里面有個老朋友,畢業(yè)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我想去看看?!?br/> .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簽保密協(xié)議的事情?不多聊幾句嗎學姐?!?br/> “不然呢?”金井繪低頭,從公文件夾里取出一張協(xié)議書:“雖然很明顯你還沒有完全接受事實,但以后的事情就由法寺警官向你科普好了,對于神經(jīng)大條的家伙我不太想在他的身上浪費太多的口舌,這無疑是在對牛彈琴?!闭f完她收起已經(jīng)簽了的協(xié)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回頭看了眼姜瀝川。
“簽了保密協(xié)議之后,這件事情跟你已經(jīng)沒有太大關(guān)系了;你既然是札幌警察署的警官,自然也知道流程是什么,回頭去我父親那里報告一下詳細情況,做個筆錄就行,不會有人麻煩你的,姜瀝川,我知道你最怕這些瑣事了。”
金井繪離開了,甚至懶得問候一下姜瀝川的生活狀況。
“當初說我拔......現(xiàn)在不也是這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苯獮r川嘆了一口氣坐了起來,從口袋里抽出一根煙附在窗邊,注視著tcg行動部部長——金井繪的邁巴赫呼嘯著從住院部停車場緩緩離開。
“當官就是好啊。”濃濃的酸意涌了出來,姜瀝川幽幽的說:“學姐果然厲害,都已經(jīng)是部長級的官員了。”
“對了,法寺前輩?”姜瀝川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靠病房另一側(cè)的床鋪,頓時怒道:“是哪個人才把石膏像扔在床上的?給病人陶冶情操嗎?”
“石膏像”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動了動,法寺微怒的聲音伴隨著非常痛苦的聲音傳了過來:“快、快叫護士來。”
“前輩?”姜瀝川尷尬的看了一眼隔壁床的石膏人,趕忙摁了鈴鐺。
“剛才tcg的人已經(jīng)過來幫你我治療過了?!胺ㄋ峦t(yī)院的天花板說:“那個女孩子是去年上任的tcg行動部新部長金井繪,沒想到你們認識。”
“我以為tcg這種機構(gòu)只是有錢人弄出來洗錢的工具,類似于基金會一樣的東西?!苯獮r川沉默了一會兒說:“還在學校那段時間曾經(jīng)參觀過他們的大樓,走了好幾層都看不到一個人,沒想到真的是政府機構(g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