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在一旁正在感嘆著的李十安不禁一口老酒噴了出來,還在不停的咳嗽著。
而正在沉浸在蕭良臣所帶來的那一份傷感和唯美的之中的張微微,也不禁輕笑出聲。
“這蕭公子……還真是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呢?!睆堔鞭毕肓肆季茫畔氤鰜磉@么一個詞形容蕭良臣。
李統(tǒng)則攥緊了腰間的那塊玉佩,這樣一個陷阱竟能讓蕭良臣如此輕易的給破了,這塊玉佩是在他行冠禮上,他父親送給他的,對于他的意義可并不只是錢那么簡單。
在場的其他人雖然也覺得蕭良臣這樣的舉動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但是有了蕭良臣之前那份“魏晉風度”的鋪墊,他們倒也沒有覺得太奇怪,是笑了笑感慨了一句,年少輕狂,隨即把目光投向了李統(tǒng)。
李統(tǒng)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心里發(fā)著怒氣,但最后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之下,他還是泄了一口氣,仿佛整個人成了打了霜的茄子,將那塊玉佩交給了旁邊的一位童生,讓他拿過去給蕭良臣。
蕭良臣接過玉佩,借著撒下的白月光仔細的觀看了一番,覺得果然是一塊成色上佳的好玉佩,不禁微微點了點頭,還笑著多謝李統(tǒng)。
既然馬湘蘭已經(jīng)被攻陷了,那么剩下來的詩會也變得有些索然無味,況且有蕭良生如此好的詞句在先,在座的各位也紛紛是尷尬的低下了頭不敢在作詩詞,怕作出來招人笑話。
詩會結束之后,蕭良臣在李統(tǒng)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下,被人引導著走上那個小樓,只是他的心中不免也有一些忐忑,畢竟,他雖然也的確有一些才學,可是面對著秦淮八艷之一的馬湘蘭還是有那么一些心虛的。
畢竟秦淮河上的女子幾乎都是從小開始訓練琴棋書畫,甚至包括八股文,以及各種詩詞都是有所掌握,比之秀才,甚至舉人都不落下風,這才讓蕭良臣有了些擔心。
而在樓上的馬湘蘭心里又何嘗不是,像她這樣子的清倌人,在秦淮河上那是一抓一大把,可是在整個大明朝能做到詩作出彩,甚至能成為傳世之篇的人,那可屈指可數(shù)。:
于是各懷心事的兩人在見面的那一場,卻突然不知該說些什么了,就這樣四目相對了幾秒鐘,倒是馬湘蘭先開了口。
“看公子的樣子倒是十分年少,卻沒有想到,已是有了一段如此心酸的往事嗎?”
蕭良成愣了愣道,也不知道怎么回,前世他也的確談過那么一兩場結局不太好的戀愛,可是卻絕對配不上這首詞的意境的。
馬湘蘭見他愣在原地沒有說話,便自覺失言的道歉道“是小女子沒有留意,勾起了公子的傷心事了,請公子見諒。”
蕭良臣看著眼前的馬湘蘭,琉璃眼睛閃閃發(fā)亮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艷。一頭秀發(fā)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想到眼前如此佳人,以后竟然要被那位姓王的渣男所負,不禁有些感慨與唏噓。
“馬姑娘,秦淮河上,真心太少,多是逢場作戲,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人,不要太容易動心了,更不要為情所困?!?br/> 蕭良臣心想“想讓這位的才女擺脫悲催命運,眼前他能做的暫時也只有這么多,至于聽不聽得下去是馬湘蘭自己的事了?!?br/> 馬湘蘭聽他莫名其妙的來了這么一句,不禁有些自責,覺得自己肯定是勾起了蕭良臣的思緒。
“公子您剛剛說的那首詞還沒有編曲吧,不如小女子唱給你聽?!?br/> 馬湘蘭輕撫著琵琶,輕吟淺唱起來。聲音如黃鶯出谷,鳶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zhuǎn)柔和;又如那潺潺流水,風拂楊柳,低回輕柔而又嫵媚多情;令蕭良臣好好的沉醉了一把。
花船外,剛剛舉行完詩會的書生們也紛紛下船,打算各自散去。
“臭老太婆,這個月讓你們交的三兩銀子,怎么還不交?莫不是不想在這里做生意了。”一個捕頭啃著水果攤上的蘋果,瞪著一個老太婆罵道。
“官爺饒命啊,如今生意不好做,沒有什么人幫襯,而且昨天還不知道被哪個沒良心的順走了,我一個蘋果,辛苦了一兩天也賺不到什么錢?!崩习⑵趴迒手?,就差要跪下了。
“你們在干嘛?在這金陵城下竟敢隨意敲詐勒索,還有沒有王法了?”正路過的張薇薇看到了這一幕,有些正義感爆棚,當場就阻止道。
那捕頭見張薇薇和裝作書童的張碧皆打扮得體,并且皮膚細膩,像是從未干過重活,再加上這剛好是秦淮河附近,他便也沒有放肆。
只對著張薇薇有些不耐煩的拱了拱手說道“我們是奉知府大人之命辦公差,請這位公子不要多管閑事,快快離去吧。”
那阿婆卻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對著張薇薇求救道“這捕頭三天兩頭的下來對我們說要收各種稅,我們作為老百姓也不懂這些,可是他們這樣三天兩頭的收下來,我們這日子還怎么活呀?”
張薇薇嘆了口氣,拍了拍外婆的肩膀說“放心吧,作為讀書人這種事情我們自會為民請命,無需贅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