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齊鳴,靜靜地看著趙亢“你問我配不配做個男人,那你配不配做個男人呢?”
“嗯?”趙亢一愣。
而隨即,便又聽齊鳴道“我其實(shí)到現(xiàn)在都還完全搞不懂,你跟我說這些話,到底是要干什么。罵我一頓,出出氣,好啊,我隨便讓你罵。還是讓我給她道歉,可以,完全可以,我跟她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遍了,對不起,sorry,我不是東西……
“你……”
“我想應(yīng)該不是這些原因吧?!蓖耆唤o趙亢說話的機(jī)會,又聽齊鳴道“那你是要干嘛?讓我跟她重歸于好,讓我重新回到她的身邊?是嗎?是這樣嗎?”
“你配嗎?”趙亢怒斥道。
“我不配啊,我知道我不配啊。”齊鳴冷言回道“但是你和她很般配啊,你看你,這么大義凜然,這么有情有義,你現(xiàn)在去追求她啊。在她最困難的時(shí)候,在她最需要肩膀的時(shí)候,去給她肩膀,我不是男人,我做不到。但你是男人,你去做啊。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互不干擾,我們互相安好,好不好?”
趙亢沒有答言。
片刻,齊鳴卻是冷冷一笑:
“其實(shí),我們都是普通人,沒誰十全十美,沒誰是個大圣人,所以,誰也犯不上說誰?!?br/>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和她剛遇見的時(shí)候,她沒有看不起我?這又怎么樣了?她憑什么看不起我?”
“就因?yàn)樗莻€大明星,她有什么蘇家和四大家族撐腰,她有權(quán)有勢,有名有錢?”
“所以我就一定比她低一等,所以她能愛上我,我就得一直對她感恩戴德?”
“是嗎?是這樣嗎?我付出了多少,多少人看到?”
“說什么愛不愛,情不情,最后還不是錢,還不是權(quán)、勢?”
“說到底,我們都一樣,嫌貧愛富,捧高踩低!”
趙亢沒有答言,一肚子火,愣是被齊鳴這一番話,生生窩到了肚子里。
又是片刻,但聽齊鳴繼續(xù)道: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說實(shí)話,我也知道,我不是人,我不是東西,但是我有什么辦法嗎?”
“李元厚要她,我惹得起嗎?你知道不知道,李元厚暗中派人威脅過我。我不分手行嗎?”
“還有,她解約的話,三十個億!不是三五十萬,是三十個億!就算是我不離不棄,我跟她一起,還一輩子,能還得完嗎?嗯?”
“不能說,她掉進(jìn)海里了,完事兒,還拉我這么個墊背的是吧!”
“我不想死。誰都不想死,我就想活著,好好活著?!?br/> “而且,說真的,我也不想跟她一起受窮?!?br/> “你剛才不也說了嘛,我沒什么背景,我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窮小子,進(jìn)了演藝圈之后,也沒什么名氣,就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演員!”
“反正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就是——窮!”
“所以,我真的是窮怕了!我不想再窮了,我好不容易,才過上好日子,我真不想失去。”
“真的!為了過上好日子,我甚至可以出賣自己!”齊鳴說著便就一臉苦笑地看著趙亢。
見趙亢半天沒有答言后,方才緩緩低下了頭,繼續(xù)道:
“你是不是覺得一個男的,這樣說,很垃圾!”
“對,我就是個垃圾!你看外面的那個女的,你喜歡嗎?臉上、身上全是硅膠,而且性格還臭!你喜歡這樣的嗎?反正我不喜歡,我跟她在一起,就是因?yàn)殄X。”
“包括雨霏,雖然她很好,但說實(shí)話,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她!”
“其實(shí),我也不是故意這樣的。其實(shí),我……我真的不知道愛一個人到底是個什么感覺?!?br/> “說實(shí)在話,我很早就愛無能了,你知道‘愛無能’這個詞兒是什么意思嗎?”
“說好聽點(diǎn)兒,就是心死了,說不好聽點(diǎn)兒,叫做心讓狗吃了!”
“你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嗎?其實(shí)原因,你剛才也說了——窮,就是因?yàn)楦F,而且只是因?yàn)楦F!可憐吧!”
齊鳴說罷,就這么微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地面,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而趙亢呢,看著齊鳴,臉上亦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二人沉默許久。
只能說,面對這么個齊鳴,趙亢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能說什么?
時(shí)至今日,趙亢才明白,一個人沒臉沒皮,原來可以這么無敵!
說實(shí)話,有一瞬間,趙亢都有些可憐眼前這個齊鳴了,而有一瞬間,趙亢甚至也的確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道貌岸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當(dāng)然,這還沒完。僅僅是片刻之后,便聽齊鳴繼續(xù)說道:
“其實(shí)你別覺得我是在騙她,我從始至終都沒有騙她,我在娛樂圈里的地位,誰都知道,我的家世,她也是一清二江!”
“我和她談戀愛,是你情我愿!我從來沒有強(qiáng)迫她做過任何事情!”
“包括那個孩子,也是她你情我愿的結(jié)果,那個孩子有三個月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yīng)該是那次,我剛拍完戲《飛羽傳》回來?!?br/> “當(dāng)時(shí),就在這個屋內(nèi),她早早就洗完了澡,穿著一件非常美麗的睡衣,好身材若隱若現(xiàn),而且還點(diǎn)了蠟燭,點(diǎn)了香薰,煎好了牛排。我剛一推門進(jìn)來,行李箱都還沒放下,她就一下?lián)涞沽宋业膽牙?,將我撲得一個趔趄,差點(diǎn)兒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