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卡在喉嚨里的疑問沒有問出口,就碎成了片。
迷迷糊糊中被抱著洗了澡,最后的記憶是額頭上的一點溫熱,然后鋪天蓋地的睡意襲來,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晨光大亮,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唐初露瞇著眼睛伸手過去摸了摸,發(fā)現被窩已經涼了。
男人已經離開很久。
她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撐著酸痛的身子去洗漱。
今天是周一,請了快小半年的假,她得開始上班了。
……
她開著自己那輛寶馬mi
i找著車位,到醫(yī)院的時候剛好九點,卡點簽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唐初露今年23歲,是一名年輕的外科醫(yī)生,在北城中心醫(yī)院才工作一年,就已經拿到了轉正資格。
十點鐘有臺手術,她匆匆忙忙去辦公室換了衣服。
她的辦公室有自己的衛(wèi)生間,換衣服洗漱什么的還是很方面的,換好之后她不經意瞥了一眼鏡子,才發(fā)現自己的脖子上滿是紅印。
現在是春天,穿個高領也不像話,她只能將襯衫扣到最上面一個,拿出自己壓箱底的遮瑕霜,一個一個地蓋過去。
遮到最后一個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在衛(wèi)生間門口停住。
唐初露還沒轉過身子,就聽到一個清冽秀純的男聲響起,“過敏了?”
她轉過頭。
裴朔年靠在門口看著她,一身熨帖的西裝高級干練,從前眼里有玻璃一般刺碎的光芒,如今被時光打磨成圓滑的弧度。
這是兩人分手后第一次見面,唐初露覺得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