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狂烈的風(fēng)夾雜著鵝毛大雪在極北之地?zé)o情地肆虐著,寒風(fēng)所到之處都成了一片慘白。
整個極北之地沒有一絲生命,沒有一點生機。
“我不要當使徒,我不要靠近那里,那里太可怕了?!币粋€少年突然從雪堆里鉆了出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口中呼出的白氣出口便化成了冰晶灑落在地。
雖然少年的聲音逐漸變小,但是他的口中還是碎碎地重復(fù)著四個字:太可怕了!
少年倦縮著身子,整個身體看不出是凍得哆嗦還是怕得發(fā)抖。同時他的眼珠子不斷的轉(zhuǎn)動,眼中能看到的只有惶恐不安。
似乎整個世界只要有風(fēng)吹草動都是他的敵人,只要有一絲的聲音就能讓他膽戰(zhàn)心驚。
這個少年剛從一個地方逃離出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卻是宛如末日一樣的惡劣環(huán)境。
他已經(jīng)跑了一天一夜,渾身上下都被凍得發(fā)紫,但是他依舊沒有回頭,他知道只要一回去就會有一雙血紅色的雙眼盯著自己,不管自己是醒著還是睡夢中。
那雙眼睛宛如惡魔一般一直漂浮在自己的腦海里與自己形影不離。
但只要自己離開那個地方,那雙血紅的眼睛便不再凝視自己,從自己的腦海之中消失殆盡,所以少年選擇逃離,只有逃離才會讓自己安心。
少年知道,只要自己繼續(xù)向前走,就會找到一個新文明,一個新的環(huán)境,那里可以讓自己活下去,那怕是做一個奴隸也比現(xiàn)在被惡魔凝視的感覺要好。
少年沒走幾步路,最后的一點力氣也被耗盡,原本恐懼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絲安詳:死吧!死了也比恐懼支配著要來的好!
在狂風(fēng)之中少年逐漸合上了眼睛,享受著死亡帶來的幸福。
不到幾分鐘時間,少年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扛了起來,少年知道自己的噩夢又要開始了。
數(shù)月后……
“大伙快來看,那些新人類好像又研究出什么奇怪的道具了,看介紹……嗯……這東西似乎……應(yīng)該是可以收納物品的道具……叫納戒?!?br/> 隨著一聲嚷嚷,少年們聚集在了這位少年的四周,而這位少拿著一張染著各種顏色圖紙。
雜亂的話語聲頓時以少年為中心擴散開來。
“我瞅瞅?!薄白屛蚁瓤纯?。”“你們別擠??!”“誒誒誒,小心撕破了!”
而與這群人格格不入的則是一旁站在夕陽下一臉懶散的少年,而他就是這個故事的主角——許海青。
這個故事發(fā)生在一個沉積了四千多年歷史文化的大陸之上,這個大陸被世人稱之為新元大陸。
在這個大陸的最北方,有一塊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四周被冰雪覆蓋,幾乎少有活物出現(xiàn)。
但偏偏在這片冰天雪地有著一片與周邊環(huán)境截然不同的綠洲。這片綠洲四季如春在這常年飄雪的極北之地猶如一朵雪蓮一般傲然挺立著。
而在這片領(lǐng)地生活著的人們稱之為妖族。被稱之為妖族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姓氏,而是他們有著不同于世人的特征。
可是生活在這片綠洲中的人們,卻不這么認為,他們認為自己是純正的人類,而那些生活在大陸其他地方的人類只不過是跳梁小丑。
他們將自己生活的這片綠洲稱做遺留圣地,他們也一直期待著一位神靈的出現(xiàn)來拯救他們脫離這個困境。
妖族的人們堅信,只要神靈的使徒到來,整個妖族就會得救,獲得長生不死的生命。
如今,使徒已經(jīng)出現(xiàn),也就是方才站在夕陽下的少年——許海青。
使徒的到來轉(zhuǎn)眼一年的時間過去了,這個使徒并沒有給妖族帶來任何改變。而人們漸漸的對這個使徒大人的身份產(chǎn)生了質(zhì)疑,也對妖族的傳說產(chǎn)生了懷疑。
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聲把沉溺在新玩意兒之中眾少年的魂拉了回來:“你們在搞什么?什么叫新人類?除了我們是人類之外,外面活著的都是雜碎?!?br/> 聲音進入許海青的耳朵嚇得許海青一哆嗦,手中拿著的戒指掉到了地上,滾了一段距離滾到了聲音的源頭。
許海青順著戒指前的那雙大腳往上看去,一個身材魁梧一臉憤怒的中年男子映入了他的眼簾。這個中年男子名叫妖魯,一臉胡渣,皮膚黝黑,渾身的肌肉宛如要爆炸似的。
看到這位大漢之后,眾少年頓時停止了喧鬧,而被圍在中心的少年,連忙將紙藏到了自己的身后。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了許海青和妖魯站在原地。
許海青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打招呼,筆直的朝著妖魯腳下的戒指走去。他慢慢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戒指,誰知一雙大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許海青背后出了一陣冷汗。
“我說使徒大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渾渾噩噩的?每次看到你我就腦殼疼!”妖魯一臉嫌棄的說道,更確切的說應(yīng)該更趨向于恨鐵不成鋼吧!
許海青抬起頭,看了一眼妖魯目光立刻躲避了開來,然后自嘲了一聲:“對不起妖魯長老,下次……我躲遠一點!”
“切!”妖魯一咬牙剛想說什么話,直接咽了回去。
“妖魯,你干嘛呢?他是使徒大人,你也太不敬了?!贝丝虖膲蟪鰜硪晃焕险撸险咭荒槕嵟?,然后隨著憤怒臉龐的消失,老者轉(zhuǎn)過頭對著許海青笑臉相迎,“使徒大人,你不要見怪,這老家伙脾氣改不了?!?br/> 許海青咽了口口水,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他從地上將戒指重新?lián)炝似饋?,用衣角擦了擦,深吸了一口氣離開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許海青一個人漫步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見了一塊石頭丟向了那漫無邊際的雪地大吼一聲:“我到底是誰?為什么莫名其妙的蘇醒過來,為什么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他們的使徒?我又能拯救什么?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望著自己那雙十三四歲稚嫩的手掌,許海青默默的留下了眼淚?;叵肫鹱约簛淼教K醒在永恒圣地之后已經(jīng)接近一年的時間了,而這一年的時間里,每一夜都如此煎熬。噩夢宛如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甩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