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位不可一世的鄭國二皇子,早已經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冠帽和綬帶歪歪斜斜,衣服上淌著血,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鄭康很害怕,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滾滾汗珠,他很明白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有多難聽,就算是普通平民聽了都無法忍受,更遑論一國之君。
現在淪為階下囚,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只要楊沐一聲令下,他就可能人頭落地。
于是,他咬了咬牙,故作鎮(zhèn)定,顫聲道:“蒼國皇帝,你……你不能殺我,本皇子身份尊貴,就算是戰(zhàn)敗,也不至于死!”
楊沐不屑,皇子怎么了,我除了是皇帝,還是龍的傳人、炎黃子孫、共產主義的接班人呢,我驕傲了嗎,也沒到處說呀,你一個戰(zhàn)俘還理直氣壯了?
見此,鄭康更加心虛了,急道:“蒼國皇帝,你……你要考慮后果,本皇子身后還有一萬六千大軍,要是發(fā)現我死了,肯定會報復,就憑你們這幾千人,絕對抵擋不住?!?br/> “哦?真的是這樣嗎?”楊沐語氣很平淡,道:“稍后朕將你斬首,頭顱掛在幡旗上,你猜猜,他們看見之后會怎么樣?你要是死了,所謂的大軍就成了一盤散沙,反正逃回到鄭國也會被治罪,朕若是誘之以利,不愁他們不降?!?br/> 鄭康語塞,冷汗涔涔的往下流,楊沐這番話說得沒錯,縱觀古今,大戰(zhàn)之中統(tǒng)帥身死,必然造成軍心動搖,一旦引起嘩變,很容易會被蒼國皇帝利誘。所以,所謂的大軍并不能成為他的籌碼,要是惹怒了蒼國皇帝,一樣會被斬殺。
一時間,鄭康心中大俱,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衛(wèi)忠全,看到劍尖上還滴著殷紅的鮮血,彷徨不已。
看來,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那……那你待如何?”鄭康幾乎絕望,左右都是個死,心底里只是希望能得個痛快,少受些折磨。
楊沐擺了擺衣袖,起身對著天邊一拜,然后道:“朕登基不久,仰慕仁義治國之道,不忍心多造殺戮,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鄭康眼睛一亮,狂妄歸狂妄,但是他并不蠢,一聽到這句話,知道自己還有活命的希望。
“對,就是交易。”楊沐點了點頭,嘆息道:“朕即位不久,本不想與你鄭國結怨,無奈你率兵侵犯在先,朕必須要對臣民有一個交待,所以現而今,你若是命令麾下士卒投降,然后以金銀財物自贖,朕或許可以放你饒你一命?!?br/> “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br/> 鄭康狂喜,像是從鬼門關轉了一遭又爬了出來,渾身癱軟。
只要有活命的希望,士卒投降算什么,反正都是些賤民,死光了都沒事,至于金銀財物,賠掉了再去搜刮就是了,只要小命還在,用不了幾年就能東山再起!
到時候,定要找回今日之辱,讓這小皇帝好看!
“蒼國皇帝言之有理,本皇子愿意做這個交易!”鄭康斬釘截鐵,義正言辭,道:“兩軍交戰(zhàn),死傷在所難免,既然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那就再好不過了……只是……能否為本皇子解開這繩索,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此模樣,未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沐一腳狠狠的踹在肚子上,疼得蜷縮在地,倒地不起。
而后,又被旁邊的衛(wèi)士扯住衣衫,像是拎小雞一樣重新架了起來。
“還有什么話要說?”楊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沒……沒有了……”鄭康咽了一下口水,噤若寒蟬,終于認清了人在屋檐下的事實。
“不要心存僥幸,莫要以為朕不敢殺你。既然你能出得起銀子,你的皇兄也能,相信他們不介意讓你永遠留在我大蒼國的土地上?!睏钽蹇戳怂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