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律所,已經(jīng)晚上十點。
窗外璀璨的燈火讓人卻反而覺得凄然,是誰說過的,繁華里最見孤獨。
謝婉瑩攏了攏身上的小外套,樓禹城已經(jīng)遞了一杯咖啡過來:“今晚你負責看a區(qū)錄像,我負責b區(qū)?!?br/> 他說著推出了一塊大黑板,利落的在上面畫出了天恒酒店的平面圖:“天恒酒店一共有三個入口,分別在這里,這里和這里。”
樓禹城一邊畫一邊迅速圈出關鍵位置:“而電梯一共有六部,四部在大廳,另外兩部,一部是消防通道的消防電梯,一部是住宿部專用的清潔工電梯。人員活動范圍也主要圍繞這幾處?!?br/> “嗯?!敝x婉瑩點頭,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樓禹城的身上。
不得不說,樓禹城是極帥的,而那種帥氣又跟氣質有分不開的關系。
斯文的臉上一貫帶著溫文爾雅的笑意,一副金絲眼鏡更加將他深不見底的目光掩藏了幾分。
不是說他帥得多驚艷,可舉手投足間的自信滿滿,說話行事間的坦然淡定,無端就讓人覺得他沉穩(wěn)可信。
這一次,應該也是有希望的吧?
如果能救出蘇宇軒,她是不是就有了和父母談判的資本?
謝婉瑩握緊了手里的咖啡杯,那絲絲溫暖透過掌心,讓她漸漸放松下來。
等她回過神來,樓禹城已經(jīng)掛了電話,他迅速點開電腦,然后打印機里滿滿打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斯文的男人,可滿臉滄桑看起來足有五十來歲。
謝婉瑩走到樓禹城身邊,彎腰湊近看了看照片問:“這是誰?”
樓禹城聞言回頭,卻沒有料到謝婉瑩居然離自己這么近,他的唇幾乎劃著謝婉瑩的臉頰而過,酥麻的感覺頓時傳遍兩人的身體,陌生的感覺,猝然的接觸讓兩個人都僵在當場。
樓禹城看著近在咫尺的謝婉瑩,白皙的肌膚上浮動著微微的酡紅,完美的側顏弧度一直蔓延到項頸,纖細的天鵝頸上掛著一條極細的金鏈子。
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鏈子上吊著一個銀色的墜子。
樓禹城心底頓時浮動起不受控制的歡喜,他絕對不會看錯,那墜子是自己從前送謝婉瑩的畢業(yè)禮物!
樓禹城出神的一刻,謝婉瑩已經(jīng)回過神來,她下意識捂住胸口起身道:“你又找誰查到了什么?”
樓禹城深深看了謝婉瑩一眼道:“高飛,b大教授,五年前曾是李芳芳的班主任。”
“李芳芳?!”謝婉瑩道:“難道……”
“答對了!”樓禹城笑道:“畢業(yè)以后,李芳芳四處碰壁,最后還是高飛替她找到了第一個工作,之后李芳芳的人生就跟開掛了一樣,迅速上位,連續(xù)跳了幾個槽以后,到了謝氏的公司。”
想到李芳芳和蘇宇軒的關系,謝婉瑩嘲諷的道:“開掛是因為靠了大樹吧?!?br/> 樓禹城不答,遞了一堆光盤給謝婉瑩:“好了,快看看高飛有沒有出現(xiàn)在訂婚典禮上吧?!?br/> “你懷疑他?”
“我懷疑所有人。”
樓禹城說著再不講話,獨自坐在電腦前看起監(jiān)控錄像來。
謝婉瑩見樓禹城心無旁騖,也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回憶卻不受控制的鉆出腦海,在學校時的日日夜夜走馬燈一樣旋轉出來。
玩世不恭的樓禹城,經(jīng)常作弄她的樓禹城,每次都在模擬法庭上把自己打擊到哭的樓禹城,以及畢業(yè)那天,看見她把他送過來的禮物丟得老遠,因此而喝得酩酊大醉的樓禹城……
謝婉瑩抬起眼看向樓禹城,屏幕遮去了他大半張臉,她只能看見他光潔的額頭,還有凌亂的頭發(fā)。
謝婉瑩伸手勾出項鏈,要是樓禹城知道自己后來又把那個銀墜子找回來,會不會……
不,不行,她自己如今還有很多麻煩,怎么能將樓禹城再卷進來?
謝婉瑩眸色微沉,忽然看見屏幕上一張臉,雖然那人戴了口罩,可眉目還是清晰的。
“學長!”謝婉瑩按下暫停,樓禹城已經(jīng)靠了過來。
他一只手杵著椅背,另一只手撐在桌角,將謝婉瑩整個人都罩在了身下,熾熱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謝婉瑩不由得有些緊張。
“辛苦了,我把截圖發(fā)給夏警官確認一下?!睒怯沓琴澰S的拍了拍謝婉瑩的脊背,迅速去發(fā)郵件。
謝婉瑩伸了個懶腰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見白,一日一夜她和樓禹城都沒有合眼。
可這一刻,她并不覺得累,反而有些激動,仿佛沉睡在身體里的熱血,再度被點燃,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些無憂無慮只需要全新考慮案情的時候。